第(2/3)页 终究还是窦太后主动开了口,却是连一個眼角都不愿意给天子启,而是神情哀痛的别过头去,望向身旁的女儿刘嫖。 昂首看了看刘嫖的脸,又默默低下头,将女儿刘嫖的手轻轻拉起。 嘴上,却依旧不忘继续挖苦道:“杀了我儿还不够,特意亲自跑来长乐,是还想要我女儿的命?” ··· “皇帝,当真是没有辜负先帝啊~” “扬着一面‘为宗庙社稷计’的旗子,便对谁都下得去死手。” “——武死了;” “嫖也快了吧?” “等嫖也断了气,怕不是就该我这瞎眼老婆子了?” ··· ······ 刘荣很烦。 过去这些年,每每有个什么事,老太后便都是这么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,就好像天子启这个儿子,把母亲窦太后欺负的不像个人样。 但实际上,却是天子启被自己的母亲——被汉家的太后搞得胸闷气短,甚至曾硬生生被气吐血! 饶是那般,天子启也还是选择打碎牙齿和血吞,从来没有…… 呃; 准确的说,是除了册立刘荣为太子储君之外,再没有哪怕一件事,是没有得到窦太后允许的。 在刘荣这个旁观者看来,毫不夸张的说:天子启这幅病痒痒的身子骨,东宫窦太后,起码要负三成以上的责任! 若不是窦太后太过偏心,又太过于让天子启操心,甚至是搞得天子启心力憔悴,十年八年不敢说——至少多活个三两年,当还算是天子启应得的寿数。 只是眼下,刘荣这个太子储君——监国太子,终归不是真正意义上的‘皇帝’; 这场皇帝与‘皇帝’之间的谈话,刘荣原则上,是不大方便贸然插手的…… “左右不管朕怎么说,又或是如何自证清白,太后也不会相信梁王,并非是朕下手杀死;” “——便莫多言了吧~” “说得多了,免不得又要生出龌龊。” “便让朕坐上这么一会儿,免得朝野内外,都说我汉家两宫不合,母子反目……” 天子启这番表态,显然是已经躺平了。 ——反正你窦太后不讲道理,那朕还说个什么劲儿啊? 你发你的呆,我休我的息——让朝堂内外知道朕来过这么一趟,就够了; 至于你窦太后讲道理、识大体,朕不指望,也早就不再指望了…… “得偿所愿,见到我儿梁王走早了自己前面,皇帝自然是看得开。” “却是不曾想,连一母同胞的兄弟手足,皇帝,居然也下得去手?” “——当年,先帝逼杀淮南,好歹和淮南还不是一母同胞;” “纵是要杀淮南,也总还知道把场面功夫做漂亮些。” “到了皇帝这儿,却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——一句病故暴毙,就算是给了交代……” 不知是不是错觉; 刘荣总觉得窦太后这番话,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类似的。 并不是这番话的内容,而是窦太后这以我为尊、以自我为中心,只把自己的认知当做真理,全然听不进旁人话语的姿态——刘荣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。 具体在哪见过,刘荣已经不大记得了; 但刘荣还能想起来:当初,在另一个地方,见到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时,刘荣的反应也和现在一样。 恶心。 无比恶心…… “被我说中了,便不答话了。” “皇帝好啊~” “做了皇帝,便可以这般为所欲为,杀了自己的弟弟,都不需要向弟弟的母亲——向我汉家的太后,给一个像样的交代了……” “好啊……” “好……” 窦太后夹枪带棒,阴阳怪气,天子启主打一个任尔东西南北风,我自佁然不动。 ——不是不想动; 是动了也没用。 与其白费口舌,还不如省点力气。 “我汉家的监国太子,当也是喜不自胜了吧?” “梁王没了,没人跟监国太子,抢那储君之位了?” 见天子启果然不搭理自己,摆明一副到点就走的架势,窦太后也不含糊,当即便把刘荣也给拉进了话题之中。 依旧是那熟悉无比的阴阳怪气,惹得刘荣本就郁闷的面色更添一分阴沉; 便见窦太后悠悠叹出口气,语带嘲弄道:“哦;” 第(2/3)页